对家犯鉴,自家内讧,既然大家都不舒服,不如早点跑路。

【尊礼/美猿/威夜】万王之王-幕伍-

幕伍


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,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回荡着,回荡着。仿佛孤鬼的低语,正绝望地等待着地狱之门的开启。

这方静谧的空间里,没有流水潺潺的三途川,亦不存在妖艳绽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,只有两股细如银丝的涓流,蜿蜒着通向看不见的远方。犹如一开始就存于这里般自然,却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。

那声音,与那银流,就像在召唤着他,引领着他。

在那尽头,是散发出耀眼光芒的远古王朝门扉,高耸威严的门板上刻满奢华繁复的纹路和高深莫测的文字。他记得其中一块板上的纹路,那是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中的,属于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这时,那个幽鬼般的低音再度响了起来,比之前更为强烈,更为清晰。他似乎记起来了,在达摩克利斯之剑崩坏前,梦中那片废墟里,曾经传来了同样的声音。

那个声音有如念咒般地唤道------

『睁开双眼吧,赤王啊。』

于是面前那扇巨大的门扉缓缓地开启了。


苍白的月光透过室内唯一的窗口照进来,熟悉的钢铁栏杆再次充斥了他的视线。

------又是,牢狱啊。

他抬起手,盯着那双记忆中最后还拥着宗像礼司的手掌。青蓝色衣料的触感和从里面传来的温度都仿佛深刻在掌中般清晰,那不可能是梦。他确实已经死了,如愿以偿地死在宗像刀下,并毫不负责地把死后的包袱都扔给了他。

再次闭上眼睛,试着如往常般召唤王力,达摩克利斯之剑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
------果然,不行吗?

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这么看来,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了。坐起身来环视了一遍牢房的四周,除了冰冷的墙壁和坚硬的钢铁栅栏,没有任何余物。栅栏外弥漫着浓浓的雾气,看不清那之后的景色。唯独铁窗外的圆月,始终清明如画。

“真是无聊啊,赋予我死后的意识,却要把我困在这种地方吗?”

对着无人的窄小牢狱,他不知对谁轻声讽刺道。

仅仅过了一会儿,附近便传来了沉寂已久的回音:“嘻嘻,你要求还真高啊。”

声音嬉笑的同时,铁栏外的浓雾开始不断涌进监牢里,无声地汇聚成一团黑影,涌动的黑雾中一个男人的面貌逐渐逐渐显现出来。

那是深不见底的黑暗。眼眸,发丝,衣物,无一例外是如无星夜空般的漆黑。即便明耀如皓月,也映照不出那黑暗后的真相。

“该说是第一次见面吧,赤王周防尊。我是第五王权者------黑暗之王,你可以叫我黑目。”

周防沉默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,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。不如说这个刻意创造的监牢和让人不舒服的气氛,都诏示着这一切并非偶然。更让他在意的是黑发男人可以称之为熟悉的口音,那是在梦中出现过的,如同孤鬼般的低音。

自称是黑暗之王的男人却并不在意眼前带有强烈敌意的眼神,反而加深了嘴角的弧度。

“虽然把你困在这种地方的人是我没错啦,但有一点你搞错了,我可没有赋予你死后意识的能力啊。”

话音刚落他便打了个响指,周遭的墙壁和铁栏都应声倒塌,四散在不远处,露出这个世界本来的面貌。

“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了吧。想起来了吗?” 

辽阔的苍穹衔接着血红的大地,火焰跃动在钢筋混凝土堆积而成的废墟里,幽鬼挥之不去的低喃以及濒临崩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这一切在生前的梦中就已无比熟悉。

“啊啊,你就是那个时候一直在耳边啰嗦的鬼吗?”

稍微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,周防终于收敛了一点敌意。

“鬼啊,呵呵,竟然用这么无礼的词。”黑王不由得嗤笑了一声,表情却不见半点愤怒:“你想得没错,这里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领域,只有王才能踏足的地方。所有死后的王权者都不能进入天堂或是地狱,只能化身为神力的一部分,永远停驻在这个地方。”

“而代代第五王权者,黑暗之王,就是这片土地的管理者,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首席仆从,掌管着历代所有王的『死』。至始至终,只有一位例外,象征永恒不变的第一王权者------白银之王。”

不经意间加重了说出最后一个词的口气,黑发男人似是拥抱这片土地般张开双臂。烈风呼啸着灌进他宽大的袖袍里,像是在欢呼着迎接再也无法离去的赤王。

“永远呆在这个鬼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呢。”

周防理所当然地不打算领情,嘴边依旧挂着冷冷的笑:“你大费周章地搞出这么多花样不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吧,黑暗之王呀。”

并不急于回答他近似讽刺的疑问,身着漆黑长袍的黑王只是惬意地蹲在废墟中翘起的塌墙上,俯视着站在平地上双手插进裤袋的赤王,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。

“唔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很冷静呢,跟外表看起来不同。难怪紫衣这么想要你的力量啊。”

“紫衣?”

还未等周防问下去,黑发男便再一次挥手打了个响指。一副椭圆的透明镜幕随即浮现在半空,清晰的镜面映照的是古老的神社,七彩发色的男子身着雪白的狩衣站在花台旁,里面栽种的紫阳花正开得烂漫。只是周防已无心去留意,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定格在镜中那抹熟悉的青蓝上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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